了。小提琴师试了音,钟表指向十一点钟。
我走到玻璃门前,伊芙琳正好走到了池边。
她摇摇晃晃,颤抖不已。
瘟疫医生就站在离她一英尺远的树下,静静地看着这一切,盆里的火光映在了他的面具上。
伊芙琳举枪对准了自己的肚子,银色手枪闪着光,枪声打断了人们的谈话声和乐声。
然而,那一刻,一切似乎还是原样。
伊芙琳还站在池边,仿佛在欣赏自己的倩影。接着她的腿瘫软下去,一头栽进水池,手里的枪掉落下来。瘟疫医生低头消失在暗黑的林荫深处。
我这才听到尖叫声,后面的人群涌上来,跑到草地上,焰火如期在空中跃起,将整个水池笼罩在五颜六色的光里。我看见迈克尔冲到了姐姐那里,却已回天乏术。他跳入水中,费力地抱起姐姐的尸体,尖声呼唤着她的名字,声音淹没在焰火的爆裂声里。几次滑脱,几次绊倒,他终于将姐姐的尸身拽出泳池,瘫倒在池边,伊芙琳躺在他的怀里。迈克尔吻着她的面庞,求她睁开眼睛,但那不过是痴心妄想。死神已经掷下了骰子,伊芙琳香消玉殒,宝贵的生命已然被收回。
迈克尔把脸埋在伊芙琳湿湿的头发里啜泣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