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坪。踏上摇摇欲坠的台阶,我拾级而上来到大门前,像生气的孩子般用尽全力砸着木门。林子里发生了那样可怕的事,如果我能叫起这宅子里的人,或许能惩治恶人。
很不幸,我叫不起宅子里的人。
我竭尽全力砸门,可无人应答。
我把鼻子贴在门两侧的高窗上,拢起手来往里面瞅,彩色玻璃上积了厚厚的尘土,我什么也看不见。我用手去拍窗上的玻璃,又退后在宅子前面转悠,想找找有无其他入口。这时,我注意到门铃拉绳,那是条生了锈的链子,上面缠满了藤叶。我清走拉绳上的东西,使劲拽了一下,任由门铃一直响,窗户后面终于有人被惊动了。
一个睡眼惺忪的家伙开了门,他长得很奇怪。我们俩站在那里愣住了,面面相觑。他矮小的身体佝偻着,仿佛被火烤得皱缩,半张脸上有火烧的疤痕,高低肩,松松垮垮地披着破旧的棕色睡袍。肥大的睡衣罩着他干瘦的身体,就好像挂在衣架上。这人看上去人不人,鬼不鬼,像个被遗落在进化过程中的古老物种。
“噢,谢天谢地,您快帮帮我。”我开口后镇定了下来。
他看着我,目瞪口呆。
“您家里有电话吗?”我接着问了一句,“我们得报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