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的暖煦光束打烙余温,丰沃浇灌整间舞室。那样慷慨。
可偏偏漏掉后门最边角。
如此吝啬。
他倚身光影割裂的分界点。
昏影敷弥在他上半身。
习惯性微微弓背,肤色在昏影下愈显病弱般的白。刘海蓬松,随性散乱地遮蔽额骨,眉眼浸泡阴柔气,为他赋值上恰如其分的暗色美感。
他像一只,搁浅在泥泞滩涂的战损鲸。
汤倪恍然回想起七夕前一日。
向杭生遗立在黄昏下,宛若造梦者。
身上是光,身后是放肆渲染的橙红,橙红之上盛绽着一朵盈白铃兰。
可明明在过往作品中,他无数次表示过对“光”与“盛绽”这类辞藻的强烈排斥,也从未选用过橙红和盈白这样的颜色。
那些“向光而生”的元素放在他身上,是浮俗的。
那个画面,是配不上他的。
所以当时不懂。
但现在懂了。
“没想到你也喜欢这里。”算是招呼。
面对倒映在镜中的男子,汤倪没有回头,只是浅浅弯唇,继续手中重放舞曲的动作。
自张凯笛把这栋楼丢给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