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地扫量了一圈屋内陈设,看着点点蜗居的环境,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:
“不如回来家里。”
终年驰骋于嗜血商场,身居上位者早已习惯对他人进行命令式口吻,说完才觉察不妥。
“老城区乱,要不我派几个保镖过来?”
汤倪听懂老爷子已经颇为拉下颜面求和,会心笑道:“目前也挺好,独来独往隐蔽些。”
继而指了指身后的男人,放松语气,轻浅地调侃一句:“保镖也有现成的。”
汤岱明白,冰冻太久的父女关系,哪里是三言两语瞬间得以化解。于是不再强求。
汤怀峥始终没敢再回头,睫毛低垂,微微握紧门把手,在扭动开门的前一秒,才闷闷地留下一句:
“我兄弟们都说舟季的公关很强,加上我跟爸这边在一起努力,……总之别担心了!”
撂下话,少年落荒而逃般先跑出去。
那句从进门就在心里酝酿已久的“对不起”,终究还是没能说得出口。
不过不要紧,他跟父亲已经知道错了。
—
从前,我曾因母亲的龌龊而怯懦。
我虚伪、自私、愚蠢又无知,往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