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那晚被家人抛弃的她孤身坐在车里。
想起她那晚的每一帧音容,清清楚楚地目睹她如何独自舔舐伤痛。
他永远忘不了汤倪当时的神情。她的嘴角在笑,可她的眼神却在哭。
她倔强地让他心碎。
“没什么好交代的。”
段伏城甚至有些心燥,眸色寡沉,话里淬着密不可拆地冷调。
他说:“周悦是舟季的员工,如果她的家人选择抛弃,那就不必强求,一应后事会由舟季全权负责到底。”
“好的,段总。”
“段、段总……”这时,茂岄新任总经理陈华主动站起身,撑着胆子开始做自我检讨:
“周悦自杀事发突然,我知道……这件事上我跟茂岄全体管理层都难辞其咎,我们、我们真的一直牢记您曾着重强调过的人文关怀——”
陈华知道,出了这么大事集团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,他也并非在奢求原谅。
只是他想率先“自首”,希望能向段伏城求个“宽大处理”。
“……确实是我们疏忽了对员工的关照,实在对不起段总……”他逐渐越说越没底。
因为陈华发现那位段总声色未露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