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他看出来了啊。
就挺坦诚又倔强一弟弟。
汤倪思考几秒,发现向杭生的话也不无道理。
在她盯着那些抽象画发呆的期间里,红蓝墙上她所认为晦涩难懂的原创画作已经不知道成交了多少幅。
她的确是,最需要被解说的那一个。
“跟我走吧,姐姐。”
向杭生没有等到她的回应,只好耐心地转过身,微微弯腰,双手慢慢搭在她的肩头,语气认真:
“我保证接下来展示给你的东西,不会像刚才的画作那样无趣。”
他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,这是对此刻画廊里的客人们保持的体面及尊重。
他用“无趣”来评价自己的作品,这是在汤倪面前决然放低的姿态。
——他一向心甘俯首的姿态。
汤倪沉默了下,没再坚持,跟随他缓缓走进另一方黑色的密闭空间。
这里的静谧囿于昏沉黑暗。
伸手不见五指的黑,甚至连地灯都吝啬安排,大有被关在密室逃脱的最难关卡的困顿感。
即便没有夜盲症,可所见视野突然一下子堕坠入黑暗,摸不到边际的空间搭建沉静感,触不着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