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倪抬眸,生出几分怔忪。
伴着刺耳的衣料扯裂声,裙下骤然拽抻开来。
裙角仿似枯黑的昙花乍现,旋即凋萎,零落蜷缩入冰冷而无机质的厚重箱门内。
下一瞬,箱门缝隙贴合,货梯直线上升。
汤倪悚然低头,眸底潮霭泛绕,余悸未褪,敷承着些许惊魂未定的湿亮,盈弱楚楚。
男人一膝阖地,半跪在她面前,脊骨直挺,下颌微抬,眸色深沃,不露声色地注视着她。
画面冷滞,霎时定格。
比起汤倪的惊诧怔愣,他眉宇疏淡,面色温儒,眼波平和依旧,长指精瘦有力。
女人残破的裙角被他捏在掌中,迟迟未动。
一切都看似十分平静。
唯独……
他没有出声,只定定地凝着她。
手上还保持着为女人提拎裙角的姿势,动作说不上的轻柔。
唯独指力狠戾,手臂筋骨高突,青蓝色脉管嶙峋蜿蜒,傲然张弛,无不嚣显着前一刻的危急惊险。
后怕在他深暗的眼眸里兀自惊涛汹涌,铺天盖地,妄图将他覆盖吞并。
他也在克制慌乱。
他只是不想再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