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 他不再是清冷矜贵的仙鹤。
而是一只兽。
他伸展臂弯,圈建起最为坚韧牢靠的堡垒,小心庇护着易碎的软肋。
为此, 他愿收起爪牙,剥去锋猛, 摒弃寡傲, 掩抹掉薄情的距离感。
他会温顺低头, 会在邃深的眸底浸溺柔软, 会不可自抑地贪恋庸尘, 然后心旌动摇地甘愿留在烟火人世。
蓝桥欲坠, 狂澜平地起。
这或许就是段伏城, 在某个节点上,不慎沾碰到情|欲的缩影。
却还不够自知。
男人的抚慰最终击溃惊惧,理智回归, 让汤倪逐渐平复下来。
她慢慢松开紧绞衣料的指尖,深呼吸了下,努力让自己得以镇静,继而唇瓣蠕动,低弱喃喃地嗫喏出声:
“没事……我不怕了。”
男人不依,又用力紧了紧臂膀:“我怕。”
感受到她逐渐平缓的呼吸,段伏城才缓缓放松桎梏她的力道,半垂着眼,仔细凝视着她的脸色。
“谢谢。”
汤倪嗓音发涩,转音敷含的丝丝湿哑,是刚刚经历过命悬一线的写照。
但道谢的真诚一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