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不会是——”
然而她话还不及说完,头顶上方倏然罩下一片阴影,迫使汤倪薄睫上掀,撩眸望去。
傍晚,河岸灯涨。
月色羞赧,堪堪躲进虚薄的云雾里。晚风黏湿,晕染灯火幢幢,截流过男人身上若有似无的木质香。
——这香气极特殊。
冷淬矜傲,也干净而松弛。
恍若山涧消融的碎雪,又似清皎偏斜的月,晃荡浮曳着钻入汤倪的鼻腔。
清贵而不可亵渎,但毫无攻击性。
一如其人。
——这香气也很好记。
只一瞬,便让她回想起那日失火的黄昏,和黄昏下,匍匐蜷卧在男人脚边的那只橘猫。
这香气。
她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。
汤倪僵硬地放下手机,半仰着下颚,与男人勉强对视,她麻了。
看来……果然不是耳东陈啊……
男人轻轻弯腰,双手撑在她的头两侧,深眸低垂。
他挑唇淡淡开口,音线里漶透着些低微的惑意,字字晰彻:
“嗯,是段伏城的城。”
汤倪哑了。
或者说,是被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