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敢喘一下。
虽然他年纪小。
但他明白,按照以往大家一起吃饭的惯例,面前的这一桌美食难免就会在下一秒被掀翻在地。
牛排只有五分熟。
汤倪一手拎着叉子,将叉子尖端轻轻挤压在牛排上,指尖用力,只见殷红的血水沿着牛肉纹理缓缓渗淌出来。
回汤氏啊。
汤倪忽然笑了下。
薄睫微垂,她长指纤纤地勾着叉子,懒散地挑起餐盘边沿上的迷迭香,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血迹,覆过来,再盖回去。
血水侵染在迷迭香的叶蔓上,拖拽出丝缕血红色的线性。
薄绿染指,纯白玷污,血线斑点又断连,逐渐描摹出诡异的轮廓。
半晌,她将手里的叉子丢回餐盘上。
金属器具与瓷器撞落后发出清脆的响声,与此同时,轻漫闲散的字音随之落下:
“可以。”她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