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伏城面色平静,一手揣在裤兜里,眉宇疏淡,默不作声地望着讲台上的女人。
——与自己分开还不到两个小时的女人。
教室朝阳。
潋滟的晨阳掠过树影,斑驳绽放在净明洁亮的落地窗上。光线破窗而泻,致使玻璃泛起的剪影晃洒、交碰、碎裂又叠幢。
致使女人就那样被晕笼在这大片的华光里,眉眼朦胧,鼻唇混沌。
但她身姿极为出挑,骨相清绝。
光影缠绕着女人架在鼻梁上的那副无边眼镜,将两侧的金属防滑链浸染地溢彩濯濯。
白色衬衣被规整地束进浅蓝色的细脚牛仔裤里,腰线尽显,细瘦而骨感。低低的马尾有些许松散,却又平添出几丝阴柔的慵美。
女人高站在讲台上,站姿懒漫,神态放松。
可背脊线却绷挺得笔直。她拥有芭蕾舞者难能可贵的天鹅颈,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骨,都在释放着疏傲的气质。
是她,错不了。
即便早上女人始终戴着头盔,即便此刻由于距离过远仍看不清女人的长相。
但凭借这身打扮,凭借她举止间的清高气质,以及她的嗓音,还有这女人单刀直入的说话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