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这片蜂蜜里现出原形,成了一只贪蜜的蝴蝶,拿头发去蹭蒋阎的下巴。
而他只是拿手压住她的头发,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不闹,眼睛都没从演员身上收回来一下。
他面前,杯中的白兰地已经饮尽,已经停下的嘴又拿了一杯她的开始喝。
过了午夜,有人陆续离场,台上的专场演员换了一拨又一拨,甚至连听嗨的法国人都开始走掉,姜蝶和蒋阎却没有走。
仿佛他们都彼此都预感到接下来会面临什么,一个他们都期待跨过却又不知该怎么跨过的时刻。
为此,他们不惜耗在这里,用酒精和音乐作冗长的铺垫,就像是祭祀前需要耐心地铺垫一整套繁琐的流程,好去迎接最神性的那个瞬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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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出一直进行到凌晨两点,酒馆打烊,两人才从里头出来。
巴黎的街道空荡荡,像被捞干落叶的水池,只剩下微风,还有波光粼粼的街灯照在凹凸的卵石路面上。
两点的微风带着凉意,姜蝶被风一吹,反倒更不清醒,那些酒意发酵着涌上来,逼得她打了个酒嗝。
在街头拦车的间隙,蒋阎张开他的黑色风衣,将她包住,他的怀中就藏下了一只蝴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