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眼泪全掉进馄饨的碗里,她来的时候就知道外婆可能会过世,可是她没想到外婆会死的这样仓促,死的时候,周围全是这些人。
杭建说:“老人总有这一天,你别把自己再折腾垮了。”
苏菱垂着头说:“杭叔叔,你有没有觉得,人死了立刻办丧事,是很不人道的。”
以前苏菱不会想这些,直到今天她才想到。外婆跟前的这些人,全部把丧事看得比外婆的死还重,像一群秃鹫般围着要死的人,她想想就觉得可怕。
杭建愣了愣,突然低下头说:“我父亲过世的时候,我不在。母亲过世前我出差在外,只来得及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,当时她已不能说话了,我握着她的手只说了句‘妈,我回来了’,我感觉她的手动了动,然后……她就走了。”
杭建的喉结滚动一下,接着说:“当时秀红把人都用门栓挡在了门外,我们夫妻哭了一场,然后她就去开门,把人迎进来后,和他们商量丧事怎么办。我是什么都不懂的,只知道守着母亲的遗体流泪。只有秀红在迎来送往,丧事办完后,她就大病一场,我那时候才知道,我能安静的哭,全是因为有她在,她比我更苦,她要招待亲戚,要处理一切丧葬事务,兴许,还要忍受别人对这件事的冷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