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心兰紧紧护住了安雅不肯走:“张银桂,你再打就要把孩子打坏了!”
两边正在拉扯,安雅在李心兰怀里挣扎着坐了起来,一双幽黑的杏眼里放出一抹奇异的光彩:
“婶,你走吧,别被伤着了,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。
婶子,我求你个事儿,你现在过去,到派出所帮我报个案,告诉他们我是被张银桂和安小云打死的……”
把早就没了棉絮的破棉袄袖口往上挽了挽,露出前臂上一道道新旧斑驳的伤痕,安雅直直盯着张银桂,脸上竟然带着种解脱。
“你告诉他们,我同意让他们验尸,我满身的伤就是证明,能证明我的死因。
我死得冤,就算死也闭不上眼睛,除非凶手被抓进去判刑,不然我就一直这么盯着她……”
安雅每说一句,张银桂背上的寒毛就竖一下,说到“盯着”这两个字的时候,安雅还淡淡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微笑,那双大大的杏眼仿佛两个黑洞似的,像是在盯着她,又像是没有焦距。
张银桂一个哆嗦,手里的竹条子掉到了地上,飞快退了两步,紧紧抓住了大女儿的手臂,色厉内荏地喝骂了一声:
“安小丫你个贱胚子想作死是不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