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儿,才软着腿下楼,当她看清楚到底是什么车遭罪的时候,她两腿一蹬,眼睛一闭,差点昏厥。
保时捷超跑。
很贵的那种。
她赔不起的那种。
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的那种。
她觉得世界变得特别暗淡。
呜,她恨她自己,非要跟着爸爸来这种很不一般的医院,这也就罢了,还非要在很不一样的医院的窗边画画。
这里属于军区,这辆车又是豪车,主人怎么着也有头有脸吧?
陶星纯慌慌张张拿出餐巾纸,一边擦车上的颜料一边瑟瑟发抖,嘴里还碎碎地念着,“老天保佑南无观世音菩萨阿弥陀佛嘛咪嘛咪哄,呜呜……”
但好像没什么卵用。
颜料擦了半天擦不干净,总有很明显的痕迹。
陶星纯太害怕了,害怕到以至于“心生歹念”——反正也没人看到,要不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,跑了算了?
纠结,煎熬,感觉灵魂被拷问。
不,做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?爸爸妈妈从小教育她要勇敢承担自己的错误。
她狠狠地谴责自己一番,然后非常坚定地撒开腿往回撤了。
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