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里,一整天一言不发,从不好酒的男人喝完了一整坛子的烧刀子,任由康如眉在外面焦急,也任由一双年幼儿女在院外“爹爹”“爹爹”地喊个不停。
他醉了个昏天暗地。
再后来,朝廷派人前往南疆,与迦南人议和,从此南疆再无战事,昔日名声震天响的南疆大军,被打乱换防到了到了大夏各地,连同大皇子昔日的战功一道再无人问津,倒是大皇子的病情传的世人皆知,好像一个个都亲眼瞧见大皇子被人剁下那一处要紧地方似的。
那时候,穆昇很愤怒,也很难过,却也无能为力。
后来,他经常回想起那个一身银甲的少年,想起他银甲上的斑斑血迹还有手臂上的伤口,想起他在一众将士簇拥下露出的畅怀笑意……
那样的一个英雄,不该被这么对待。
绝不该。
……
幢幢烛光映着穆昇失神的脸,穆昇一直沉默着,似是陷入了什么回忆,穆葭没有打扰他,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。
穆昇在回忆什么呢?穆葭大概能够猜到。
幼年的记忆她原本忘的差不多了,可是自重生之后,那些幼年的记忆却似是潮水一般,由远及近,涌入她的脑海,越来越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