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徽一个人还在书房坐着,他怔怔地看着桌上的那杯残茶,不知怎么的,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天,也是在这个地方,他跟封予峋也是这么面对面坐着,只不过那一次他们喝的是酒不是茶,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封予峋喝醉,也是第一次听到那样可怕的醉话——
“父皇,儿臣知道您……您用心良苦,这是在……在激励儿臣,是激励儿臣走……走您走过的道儿,儿臣明……明白。”。
“父皇,当年先皇将迦南公主指给您的时候,您……您是不是也跟儿子一般愤恨到了极点?嘿嘿嘿,肯定是,肯定是!儿臣最肖父皇,自然也最了解父皇!”
“父、父皇,您当初的手段和狠心,儿子……儿子佩服,换做是儿子,儿子也、也一定会这么做……”
“杀了她!”
……
周子徽蓦地浑身一个激灵,险些打翻了桌上茶杯,他死死瞪着对面的那杯残茶,半天才好容易喘过气来,他不敢再继续待在这间屋子里,不敢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他蓦地站起了身,然后急匆匆地除了房。
甫一出门正赶着烈日头,阳光刺眼得很,周子徽却不遮不挡,他就站在院子里,似一根枯木,沉默又毫无生机地戳着,他默默地盯着阴影下的残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