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权威,从前的苏良锦不行,现在的穆葭更加不行。
“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不过是替祖父教训个贱人罢了,举手之劳罢了,不值当祖父劳神动气,祖父还是息怒的好,没得又气大伤身,还得麻烦人家罗先生,”穆葭淡淡道,她瞥了一眼桌上还未落笔的宣纸,撩起眼皮,淡淡地看着对面的穆增,“葭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那祖父呢?祖父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
“我当然知道!用不着你一个丫头指指点点!”
这回答果然跟穆葭想的如出一辙,穆葭闻言,忍不住就蹙了蹙眉,沉声道:“祖父,您当真已经决定了,为了二叔,为了二房,你宁愿牺牲姑父的官声前程?宁愿让整个敬府、还有大房被你那不争气的、杀人重犯的爱子牵累?”
“祖父,二叔对您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?他到底哪一点值得您如此偏袒?”穆葭靠着椅背,淡淡地道,“是他的愚蠢、自私、贪财好.色?还是和您如出一辙的龌龊腌臜?”
穆葭打量着穆增衰老扭曲的脸,她记得入京之后,第一次见到穆增的时候,穆增还不是这般模样,身居高位、夫妻和睦、父慈子孝,这些都让他意气风发,一头乌发,甚至皮肤还很光滑,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六十几岁的糟老头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