扯到的人太多了,真要追究下去,整个工部、半个户部以及杨家、杨家的大半姻亲都有麻烦。
容王只要不傻,他就该清楚这账本是烫手山药,是催命符。所以,他还是有谈判空间的,只要容王不疯的话。
杨乾元一直惴惴不安地等到天光大亮,元晦才悠悠哉踱步过来。
这是他第一次见容王,以往都传容王面生恶疾、丑陋不堪,他也以为会见到一个凶神恶煞的奸佞之徒,没想到来人面如冠玉,气质矜贵,一笑竟如春风拂面。
“甘州知州杨乾元,见过王爷。”他恭敬行礼道。
“甘州知州啊,”元晦重复了一遍,走到他跟前站定,俯身意味深长地说,“没关系,很快就不是了。”
他声音带着股阴恻恻的味道,吓得杨乾元后背一湿,差点当场跪坐在地。
“下官……听不懂王爷再说什么。”
“听不懂啊,那算了。”
元晦拂袖走进屋里,看了看落满灰的长凳,终究还会没坐下。
杨乾元见状,连滚带爬摸过去,用袖子给他擦干净,说:“王爷请坐。”
“不必,脏。”
杨乾元的笑僵在脸上,闻言脸色变了数遍,半晌,冷笑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