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留下有什么意义?明摆着的事,再去问个明白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。
他一边想一边往外走,但双腿却不听使唤,带着他往后院走去。
他对这驿馆的房舍布局一清二处,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萧泠的院子——因为当初从西北回京,他便是下榻此处,只不过那时候是深秋,如今是严冬,入目的景物同样萧索。
风雪已经停了,前院的管弦声渐渐邈远,四周寂然无声,世界像是死了一样。
唯一的声音便是他的皮靴踩着积雪,“嚓嚓”作响。
院门前无人把守,侍卫们不知都去了哪里,门上也没落锁,仿佛此间的主人早料到有人会来。
桓煊正欲推门而入,抬起手,忽然想起他第一次与萧泠有肌肤之亲便是在长乐驿。
那时候他甚至连她的姓氏都不知道,只知道她是个猎户女,他半夜召她来侍寝,扔给她一袭单薄春衫叫她去沐浴,然后又嫌弃她这赝品不够合格,将她赶了出去。
若是当初他能对她好一些,她离开的时候会不会多一分迟疑?
桓煊忽然没了推门的底气,半空中的手垂落回身侧。
就在这时,门却“吱呀”一声从里面被人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