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意行去时,河畔的清溪草已被修整过,婢子支了云帐来蔽日,两个仆人正在案边添补茶果,一排下人举着酒盏鱼贯而入。郎主与李潮生立在河边交谈着些什么,话语间广袖翻飞。
李潮生最先朝他看来,眼光落在李意行手里的物件上,朗声:“子柏!你来啦?”
他还不晓得当初自己逛花楼一事,是被李意行给抖了出去,见了表弟甚为亲近,而李意行也含着笑与他道:“潮生表哥。”
郎主负手而立,仿佛没瞧见他。
知道这父子二人近来不和,李潮生用指背揉了揉鼻子,寻了个寻头:“想起府上还有事未处理,就不叨扰了。”
他步履匆匆往外,路过李意行身旁,还不忘道:“何时回洛阳?代我向弟妹问个好。”
李意行微微颔首,没有回话,只看着前头的郎主,李潮生心道这二人有要事要相谈,自觉走远了,还不忘替表弟担忧。
下人们也很有眼色地退到远处,留世子与郎中在河畔。
李意行握着手里的书卷,向前缓步:“今日的述职折比往常要好得多,阿耶不看一眼?”
李谋斜斜觑他,本就有几条沟壑的眉心又拧到一块儿,他不出声,只大步朝李意行走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