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突然觉得鼻头一酸,眼泪又不自觉流了下来。
云起放下书,小心地跨过奶奶的身子,轻带上门,一关上卫生间的门,打开水龙头,眼里的泪珠就如断线的珍珠般,不要钱的拼命往下落。
云起蹲在地上,脸埋进胳膊里,肩膀一抖一抖,难受的嚎哭与激荡的水流声,搅拌在一起,仿如争先比斗的电闪雷鸣,分不清到底谁先谁后,谁猛谁更烈。
只是肆意地宣泄,孜然洗礼了一番云起的小脸,湿哒哒的睫羽皱巴巴地黏糊在卧蚕下。
唯有眼角微润的淡红,更为透亮清澈的双眸,已然吮吸的鼻子和咬得有些泛白的唇角,才证明了这个女孩刚刚哭过。
撩起一大把水,直扑脸面,凛冽的寒意有如利齿,打在脸上,疼在皮骨,冷在心头。
收拾好一会,又寻着卫生间里的脚凳坐,双眼紧紧盯着旧白掺杂已然失了原色的半自动洗衣机。
盯在那,焦距重心却不知跑到了哪。
神情涣散,面目空洞,双手肘在腿上,掌心齐撑着下巴,泛淡的白光被头发、物什阻挡,落在她身上,只剩一圈零星的光晕。
随风晃晃荡荡,眸里的光也明明灭灭,看不真切。
鬓角黏着微湿的发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