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从此以后,这恢宏天下万里江山中没有她的笑颜,他如何孑然自处?
他知道自己已经落泪。
不是一滴泪,而是满面泪痕。
从深心中滴落出来,只在这静寂无人的宫殿,只当着她的面。
第一次,这样的泪流满面。
也是,最后一次。
三日三夜。
太医令、长安洛阳最好的大夫们穿梭而来,又逐一摇头告罪,退去。
李俶明显憔悴,颧骨深陷面色焦黄,他寸步不离的坐在榻上,亲自为她喂送汤药。
一枚千年人参,可以让她多支撑几天、几个时辰?
多得一刻也是好的吧。
“殿下,李泌先生在外求见。”内侍小声禀报着。
“我谁也不见,”李俶面无表情,淡淡说道:“请先生下次再来吧。”
“这——”内侍迟疑着:“先生说有要事,必须面见殿下。”
“我说了谁都不见!”李俶发怒,声音本已提高数度,瞅着榻上的沈珍珠,终于强自将音量压下,说道:“请他回去。”
“殿下你就为了这个女人,弃天下而不顾吗?”李泌已经闯进内室,他宽袍白衣,衣带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