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心而缓慢的搭上她的脉息。
他屏气阖目,只知自己搭她脉息的手在微微发抖,竟然不敢去读她的脉息。
“殿下,”不知过了多久,似乎听见有人在他耳边低声禀道:“该当准备后事了。”
“不!——”他仿佛被毒蜂蛰中心房,直觉地由榻前跳起,却见榻前、室内外跪满一地的人,有的宫女已在暗暗拭泪,连严明眼眶都已通红。
他大怒,挥袖喝骂道:“王妃还没有死,你们都哭甚么?!滚,都滚出去!”
众人散去,内室悄无人言。
沈珍珠脉息若有若无,连血也甚少吐了,始终昏迷不醒。李俶熟谙医理,只觉自己心间剧痛已扩射至四肢百骸:最后的时刻,已经愈来愈逼近。
如果真是这样,就让他与她,汲取这最后的宁静吧。
此生已矣。
当十五年前,他由太湖水中将她救起。
当五年前,他坐在沈府对面的茶楼,看她从容淡定出出入入。
当他将她亲迎入府邸。
命运之轮流转不休,他可否想到今日?
相逢相失,此生已矣。
他埋首于她的面颊旁。——你可知这般的爱,我再也无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