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丸带起砂石掀飞迸射,薛抄只觉一股强大的推力袭来,整个人在瞬间横飞出一丈远。
将士们赶上救助,薛抄甩开他们的手,自己挣扎起身,舔了舔嘴角渗出的血渍,混着唾液与泥沙尽数咽下肚去,阴惨惨道:“瞧见没,老子还没死!鞑子的炮,打不死我!”说到这里,喉头一甜,血水冲进嘴中,却给他硬生生压回了肚里。
“薛头......”众将士看着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,不觉可憎,反倒动容。
“传我令......”薛抄直起腰板,面朝地动山摇着的土堡群落,“众军视我军旗,旗不倒,敢退后半步者,杀无赦!”
将士们闻言,眼噙热泪,山呼遵命。
纵然调集了全军火炮,一时半会儿依然难以击退反复混战着御寨兵士,尚可喜的心态不由焦躁起来。时下,他已听说镶黄旗满洲梅勒额真阿哈尼堪死在北边、正蓝旗满洲固山额真巴哈纳下落不明的消息,自知已无退路可走。为了抓住最后的胜机,他决定孤注一掷,将本阵所有火炮火铳全都调往西边,竭力攻击似乎永远杀不尽赶不退的御寨兵士,以期迅速打开缺口。
然而就在这道军令下达的不久,从北面传来的炮声,却令他的心胆为之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