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棋虽然不愿意叫玉莲姐,但一张嘴像拌了蜜一样的甜,每次放学回来,都围着她的身边,一张小嘴跟八哥似的,一口一个婶娘,将她叫得晕晕乎乎的。家里弄到什么好吃的,玉莲也尽让着白棋。
谁知好景不长。就在白棋进高中的那一年,张根生有一次为给别人拉货,竟不顾疲劳,连夜开着三轮车跑城里,在半途中翻了车子,整个人被压在了车轮底上。直到第二天才有人发现,将他送进了医院,由于失血多,眼看不行了。
张根生在临咽气前,一手拉着闻讯赶来的玉莲,一手拉着白棋,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,一个也舍不得放手,眼泪流个不停。
“玉莲,真对不住你了,”张根生像是十分愧疚地样子,看着玉莲,说:“这些年来,害你受苦了呀!”
玉莲哽咽道:“你别这么说,这都是我自愿的啊!”
“唉,”张根生又叹了一口气,“玉莲,还有一些话我不得不对你说,棋虽说不跟我张家姓,可打他进了张家门,我一直拿他当儿子看。棋读高中了,我还得拜托你,要争取让他考上大学,日后找份安稳的工作,出人头地,不要再像我们一样,成天守着几亩薄地吃苦了!”玉莲一边抹着眼泪,一边点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