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眨着眼又适应一阵,才敢转头去看旁边坐着的季雍。
可他什么也没问,什么也没说,只将她身上搭的厚实狐裘剥下来,露出满是血痕的后背。
她疼得龇牙咧嘴,却不敢做声,任他摆弄。
“疼吗?”他终于出声,轻声问,不待水云答又说:“罢了,你向来不同我说真话的,问了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水云想说不是,到嘴边儿又说不出口了。什么不是,分明确实如此。
这人只不动声色的为她擦拭伤口,她裸着上身,咬牙不敢动,只咬着牙偏头瞧着那布被血一层层染红,又被扔进旁边盆里,在清水里开出花来。自上次敞开心扉之后,他们总有聊不完的话、做不完的缠绵,细想来也是好久没这样安静过了。
她贪恋他为自个儿上药的时光,每每背后凉的药膏同热的指腹交替抹过都令她分外珍惜,只因这寂静就如易碎的冰,若动静太大便会破。可就算一直捧在掌心上,迟早也是要化的。
她怕他那一句发问,问她为何将身契给了陆泽殷。她不知该怎么解释,难道真要同他说自己早已抱着必死的心?
真真是叫人宁静又不宁静的宁静。
这夜就结束于季雍一言不发的上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