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凳子坐下,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,好半天才答,“你还有什么说辞?”
水云微垂了眸,俯身双膝落地,磕在冰凉砖地上,口里说的是斟酌了一下午的词句,“旁的该说的我都说过了,只劝相爷一句,莫要为了妾搅得家宅不宁,亲人不睦。”
“你当真觉得我这些年不过吃饭苟活,连半点长进也无?”季雍看水云两眼,见她低眉顺目,笑意里更是多出几分嘲讽来,“若我真是样样都要瞅着别人的眼色行事,那我这几年便是白活了。”
“相爷一言一行,旁人自然不能置喙。只是……”
季雍却出言打断,冷冷说:“说了这样多,就是为了要我放你走?”
“相爷……咳,爷既这么觉得,那便是吧。”她缓了两口气,淡了语气,又垂下了眼眸,“相爷,自当日为妾开苞到如今,相爷是怎么瞧我的?”
这转折有些突然,季雍不懂这话的意思,回问道:“你觉得呢?”
水云缓缓吐出口,屈身半跪行李,“妾斗胆以为,自己若还算和相爷的意,那妾也不算平白承了相爷的这许多关照之情。”
“和我心意?”季雍却骤然动了,几乎是用尽全力一把拽起地上的人,说话的声音却沉了下去,数九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