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浑浑噩噩了整夜,到天明时她才不知是累了还是昏厥的睡过去,等再清醒过来时天都要黑透了。她缓缓从床上支起来,甩着头缓了半天,忽的想起昨日季雍说的话,他昨日那样的语气说了今晚要来找。
这一念头吓得她一个激灵,几乎是连滚带爬一般翻下床来,手忙脚乱的去套衣服。
等她听了婢子传话疾步走至楼下,环视一周便找着坐在显眼所在的樊娘,走近才瞧见屏风里头坐着的季雍。
她吓得噤了声,只默默在季雍身边落了座,瞧着季雍看不见她似的只一筷一筷落在碗碟间,又是默默半晌才敢开口,却也只敢同旁边婢子说:“相爷来了,怎么也不叫醒我?”
这方气压低些,婢子被这问吓得险些瘫到地上,答话时连声儿都是抖着的,“相爷不让上楼叫姑娘……”
樊娘今日也格外紧张些,似是补充,又似是在提醒着水云些什么,“相爷体恤姑娘昨日幸苦,说务必要姑娘好好休息,”又暗暗朝水云抛了个眼神,“姑娘可得多谢相爷一片苦心。”
水云听懂樊娘的提点,猜着恐是哪个婢子漏了嘴,同季雍说了小风爷来过……她暗道一声不好,心下更是凉得透彻,半天才忆起袖中还有那信封。